第二十三課　馬丁路德

宗教改革（Reformation）一詞，表面指宗教思想與制度的維新。實質上是一場政治鬥爭，演成武裝革命。領導者是馬丁路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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馬丁路德生於神聖羅馬帝國境內日耳曼族撒克遜（Saxony）邦一個城鎮。世務農。父改業礦。遣送兒子入大學。路德於 1505 年獲碩士，有志從業法律。當時宗教氣候，集中於順服教皇，視之為脫罪得救的條件。世人對於煉獄的說法，十分害怕，不惜代價求免。路德大受困惑。他要明白：神與人有甚麼關係？救恩可以買賣的嗎？於是他進入修道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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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德在修道院苦待己身，廣行功德。他到過羅馬，靠步行。這種犧牲精神與善行沒有給他心中的平安。恰巧修道院派他去威丁堡大學修讀聖經。他於 1512 年獲得神學博士並留校任教。五年內，他確定了得救本乎恩，又因著信；因信稱義；義人必因信得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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既然救恩已經清楚記在聖經，就必須傳揚。要傳揚，必須質問教皇的赦罪的權柄何在；贖罪券的功效是甚麼。路德於 1517 年 10 月，將一篇論文張貼在威丁堡大學教堂大門上，邀請社會各界辯論。論文列出九十三條，分三部：買賣贖罪券不合聖經；教皇沒有赦罪免罰的權柄；教皇所謂教會錢庫乃耶穌和眾聖徒的功德建成，全屬虛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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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德於 1518 年奉命到奧斯堡受審問。在答辯中，他堅持聖經是唯一權威，教皇的言論不能作準。此後，他多次出席辯論會，和出版多種刊物，反對教皇和抨擊沒有聖經根據的宗教儀式。教皇於 1521 年頒令開除他的教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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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著，皇帝查理五世宣召路德到沃木斯 (Worms) 受審。審訊期間，路德突然被人擄去。史家相信這是撒克遜邦選侯腓特烈的營救行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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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後八年間 (1521-1529)，帝國與法國打仗，皇帝無暇過問路德。蟄居多時的路德，把新約聖經譯成德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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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 1530 年，帝國中不少王侯成了路德的支持者。他們組成軍事同盟。效忠教皇的諸侯也聯合起來。那時候，戰後的帝國仍然在土耳其和法國的威脅下，皇帝不敢貿然用兵對付抗羅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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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德於 1546 年去世。教皇保祿三世立即號召十字軍向路德派同盟進攻，並且得勝。由於皇帝與教皇不睦，教皇無法收拾殘局。戰事再起時，路德派全面得勝。於是雙方締結 1555 年的奧斯堡和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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奧斯堡和約給予路德派合法地位。帝國中諸侯得決定他的邦國應信奉新教或舊教。不奉國教的人得自由離境。舊教神職人員，若決定信奉新教，必須辭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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論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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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馬丁路德之前，反對教皇制度，大有人在。十三世紀已有不奉國教者與教皇衝突。其後不奉國教的教派更多，歐洲各地都有。反對教皇的原因不一，有政治性的，有民族性的，有不同信仰者。根據聖經明文攻擊教皇的，路德算是第一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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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對教皇的人，主要為反抗宗教的壓迫而反叛。路德乃為解除罪孽的困擾而反叛。當世人發覺出售贖罪券的教皇並非救世主的時候，他開始尋找神赦免罪人的根據。否則教皇一倒，基督徒就不知所從，不知所信。他接受了因信稱義的應許，參透神赦罪的奧秘。聖經明文所述的是真理，不容再辯。於是教皇的救法被否定了；神的救法，基督的救恩，不容再被忽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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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改革派求改革的，多數屬於遺傳，必須作形式上改革的東西。這方面，路德派改得很少，甚至避免更改。例如他們決定保留嬰洗。其他宗派在宗教壓迫下，但求推翻教皇，不擇手段。他們重視政治現實，不容易與路德派合作。路德派也有政治顧慮，只好孤軍作戰。路德有不願與人合作的理由。例如，他堅持主餐的餅是主的身體。他以他的同體論，與天主教的變體論抗衡，又以同一理念反對慈運理的象徵身體說。單是為了這一爭辯，他拒絕了與慈運理聯合。這不是為了福音爭論，只能將真理宗教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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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求聖經真理，更新教會，是路德個人的工作。支持者志在推倒教皇。到了教皇權力摧折，支持者認為任務已經完成。所以路德一去世，福音路線亦告消失。他唯一的繼承人墨蘭頓 (Philip Melanchthon) 亦樂得與教皇和平相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