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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會歷史講座摘要(第十七輯)

 關體仁

第三十六課 理性主義

基督徒「認識神的兒子,得以長大成人,滿有基督長成的身量。」(弗四:13)認識基督,靈命才能長進。受制於遺傳、體制、儀文的天主教徒,或相信理性的新教徒都不能長大成人,因為不認識基督。天主教引進沒有生命的體制、儀文,去牧養神賦與生命的教會,理性主義者引進學術思維,抗衡聖經所啟示的真理,就是基督。兩者要求長大成人,滿有基督身量,簡直是緣木求魚。

理性主義鼻祖笛卡兒(1596-1650),生於世界開始給科學轉變的時代。他的思想並沒有受到科學的影響。他求學、行事為人,卻有自己的原則。他不效法科學家靠感官尋找證據。他靠理性,也就是他的思想能力。他教人懷疑萬物的表面價值,但他不能不承認,他不能懷疑的:一是懷疑的意念與行動;二是懷疑者。於是他創立了他的哲學基本原則:「我思故我在」。笛卡兒的存在,和他的思考能力,成為他的哲學基石。對於以我為本這個理念,和他的思想能力,他給予無上的評價。

笛卡兒終生信奉天主教。他說透過他的思維,證實了神的存在。他沒有說憑信心接受啟示去認識神。相反地,另一人可以說,透過他的思維否定神。果然,斯賓諾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。

斯賓諾莎(Spinoza, 1632-77),猶太人,生於葡萄牙,移居荷蘭。性好學,涉獵聖經,猶太典籍,希臘文化,經院哲學。他的思想不容於猶太教,於 1656 年被革除猶太教藉。他一生努力探索宇宙的統一性。簡言之,他求將宇宙萬物,加上人的思維、原則、定理,合為一體。這個體,他認為就是宗教家心目中的神。神學家稱斯賓諾莎所創造的神為自然神。他確實從學術裏面找得不辯自明、永恆不變的理據。例如任何三角形的角度總和是 180 度。他是個理性主義產生的無神論者。

孟子說,人心不同,像他的面孔一樣。理性主義就產生了不同形象的神。萊布尼茲(Leibniz, 1646-1716)獨創一格。他生於德國,信奉新教,是享有盛名的數學家和哲學家。他與牛頓同創微積分基本原理,首創符號邏輯。他的哲學思想發表於他的著作《單子論》。他稱單子(monads)為宇宙間最簡單、有生命的物質。它是最原始,也是最終成為最完備的個體,例如人與神。它由最低等的形態,演變為最高等最微妙的形態。這個形態,可以稱之為神。這個神,實是出於萊布尼茲個人的幻想,與偶像無異。

論評

近代教會飽受理性主義蹂躪,以致真理無光,福音失色。英國史學家湯恩比(Toynbee, 1889-1975)認為個人主義、民族主義、共產主義,這三個思想,有取代基督教的力量。個人主義就是本於己、倚靠己、歸於己的實踐。與聖經的「本於祂、倚靠祂、歸於祂」(羅十一:36)的理念相反。法國大革命,和美國獨立戰爭,就是個人主義的表達。理性主義更使個人主義發揮得淋漓盡致。

自我的理念,濫觴於笛卡兒。「我思故我在」的我,有崇高的地位,有評審的能力。於是理性主義者凡事先審查,後定案,恍惚人是主,身外的一切是客,包括神的概念。那麼一來,接受神的人,必先將神評審。若無從下手,便置諸不理,正如法庭不受理某宗訴訟一樣。神啟示世人祂創造天地,但沒有提出證供,因為神不受評審。於是,理性主義者對於這個啟示,不置可否。

理性主義者如斯賓諾莎從物質裏面尋找神,提出自然神的理論。自然神論者說不出大自然的神性,正如拜偶像者說不出偶像的神性一樣。按照啟示,神的性情是肯定的,一貫的。祂的全能、全知、公義、慈愛,永不改變;祂的救贖功能,顯然易見。就拉撒路從死裏復活,重生的人成為新造的人。

萊布尼茲視神為物質,把無神論推進一步。他和斯賓諾莎都認為神是宇宙萬有的一部。聖經說,神叫萬物服在基督的腳下,明顯祂不在其內了。神在萬物之上,為萬物之主。(林前十五:27)

上文所述的理性主義者三人,都是飽學之士,但越過救恩講學,與救贖脫節。後繼的人宣揚存在主義(Existentialism),如丹麥的祁克果(Kierkegaard)和德國的尼釆(Nietzsche),強調個人意志的效能。這些人給教會帶來說不盡的災難。相信他們的人當中,學者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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